朋友

我看著書桌上的日曆,不禁征然。

這麼多年了,還是忘不了他的生日。以為自畢業後便該消失無蹤的名字,一下子又浮現在腦海裡。

這位故人--乾脆稱他為 A 吧--是某年學科上的同組,本來還在擔心把毫不熟稔的幾個人放在一起總會產生磨擦,卻想不到這樣的配搭意外地合拍,這也許與他的善解人意不無關係吧!

A 不是天生的統領者,為人還有點沉默寡言,可是他會在我們幾個為著芝麻小事準備吵起來時不經意當上和事佬,本來繃緊的氣氛亦因而煙消雲散。不過這樣默默耕耘的人,終歸不曾鋒芒畢露的表現自己,即使報告最終成了全場焦點,他也只是安份地當一個幕後軍師--我想他也不會介意吧!

我怎麼會忽然留意他呢?老實說,早已忘了……

不過我心裡倒是很想多認識這個同組同學,但是我向來是個被動的人,與 A 之間的交集也自報告完結後便戛然而止。

做朋友嘛,確實是一個奢望。

如果說是朋友,那麼我想我還可以名正言順的為他慶祝吧,可惜啊,我只是個不相干的路人甲而已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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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餘參加的朋友包括:

微豆 Haricot
Readandeat
Zero
周游
The Man who Loves Everton
揚眉女子
mad dog
小孜媽
Michelle

「一梳梳到尾,二梳白髮齊眉,三梳兒孫滿地……」

「身份證還是放在我那邊好了,怕一下子忘了……胃藥要帶嗎?怕你沒時間吃東西餓壞了連笑容也僵硬就不好了,還是放一點朱古力以備不時之需……」思緒跳躍得讓我煩惱。

姊妹們在為明天攔阻兄弟用的「愛的宣言」而大費周章,我則在作婚禮的相關準備,最悠閒的也只有專心敷面的待嫁新娘了。

「阿頤,謝謝你……」玳琳忽爾感觸。「謝謝你為了我做那麼多,有你在,我可以放心當新娘了。」

我無語,看著玳琳誠懇的笑容,心裡的愧疚油然而生。

是嗎?我問自己,我是心甘情願送玳琳出嫁嗎?

我無法不想起喬頌謙,那個明天將會成為玳琳丈夫的男人,腦海裡清晰不過的笑靨讓我不由自主地難過。來到此生此刻,我以為,我已經忘懷對他那種椎心的思念了。

我與玳琳是中學死黨,認識喬頌謙卻是大學迎新營的事,算是一見如故吧,經常同時出沒組聚課堂。詭異的三人行曾經惹來了不少閒言閒語,可是我們的感情要好也就對這些一笑置之了。

這樣看似圓滿的好友關係,令我無法坦承對喬頌謙有著戀慕的私心。怎麼說呢?我不能肯定喬頌謙有相同的想法──沒有人會願意承受因此失去好友的後果。

只是某年仲夏,我選擇出國當交換生,回來以後卻發現世界早已不一樣。

是玳琳先坦承的──誰不曉得呢?兩人不期然的對望和偶爾親暱的動作早已透露一切。我笑著說了一堆不著痕跡的話語,心裡卻在泫然垂淚,這樣的結果誰想到呢?

他們的戀愛當然也不是一路順遂的走來,甚至不到一年便踏入冷靜期,我曾經私心想在他情緒低落的日子乘虛而入,但我就是無法丟下玳琳,不久他們還是重新走在一起了。

「記得要幸福啊!」我心裡幽幽想著。

喬頌謙即將迎娶他所愛的新娘了,而我,還是把這一份沒有結果的愛情好好埋葬吧!

(連標點七百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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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

唉呀,遲到了,明明是十五號,結果拖至差不多晚上才上載故事……

名字還是沿用幾年前《莫失莫忘》的主角們(按:此玳琳非彼天王嫂啊!本來想另取名字,不過既然以前文的名字為本,還是算了。),鍾頤還是那個特立獨行、無法坦承感情的女子吧!

紀事

討厭的心不在焉的目光
尋覓
遊盪
散落繁花盛放的路上
彷彿漫無目的
隨心而行
越過的身影重重
挽髻的矮胖的伴著行李箱子的踏單車的……
肩上放著大背包的

幾曾熟悉的心底愕然一湧而上
無法抓緊重疊的視線
惟有不著痕跡的
垂頭
路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