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善終──皇后菩薩哥

歷史上不少皇帝會迎娶太后一族的女子為嫡室,原因與鞏固后族權位不無關係。這樣的婚姻大多造就錯配鴛鴦,可是遼聖宗耶律隆緒與皇后蕭氏卻是個例外。

這位蕭皇后小字菩薩哥,是聖宗生母、太后蕭燕燕之弟蕭隗因的女兒。十二歲以美貌多才選進掖庭,聖宗對這位表妹可是愛幸得很,夫妻相濡以沫,感情深厚,聖宗更於統和十九年﹝公元一零零一年﹞冊立菩薩哥為后。可惜的是,雖然菩薩哥得以為六宮之主,唯一的美中不足,卻是她沒能誕下長成的兒女──她曾生育兩次,但是兩名嫡出皇子都早卒了。

元后無所出,這大遼江山卻還是要後繼有人的。開泰五年﹝公元一零一六年﹞,宮人蕭耨斤產下兒子,由於菩薩哥沒有兒子,便把這名新生皇子養在身邊,對他予以愛護,卻想不到會令身為皇子生母的耨斤心生忌恨。這名由嫡母撫育成人的皇子,便是後來被立為太子、並繼聖宗即位的興宗耶律宗真了。

太平十一年﹝公元一零三一年﹞聖宗於駕臨行宮期間病重,這時候耨斤知道皇帝大限將至,竟口出狂言,指菩薩哥「老物寵亦有既耶」。後來聖宗崩逝,忍辱負重多年的耨斤便乘勢而起,以自己為嗣皇帝生母,自立為皇太后。又伶護衛馮家奴、耶律喜孫等人誣陷北府宰相蕭浞卜、國舅蕭匹敵意圖謀反。為菩薩哥撫育多年的興宗知道這是耨斤對付菩薩哥的把戲,便說:「皇后服侍先帝四十年,對我又有養育之恩,理應冊為皇太后;如今不得封后,反而獲罪,這算是道理嗎?」可是耨斤一心剷除菩薩哥:「若未能即時將菩薩哥除去,恐怕會為禍不止。」興宗不敢得罪這位氣焰正盛的生母,又不願罔顧菩薩哥的母子情份,於是說:「皇后既無兒子,又已年老,就算依舊留在宮中,亦無所作為了。」可是耨斤還是不肯罷休,結果菩薩哥被迫令遷往上京。

至春天時,有次耨斤隨同興宗路過上京,耨斤深怕興宗會因心懷孝順之情而迎歸菩薩哥,於是先下手為強,派人速至上京弒后。當時使節馳至菩薩哥住處,菩薩哥心知命不久矣,便向使者求情說:「我的無辜就範已是天下皆知了,請你讓我先沐浴然後才赴死吧!」使者答應並退出宮門。過了一會,使者仍未見菩薩哥蹤影,原來菩薩哥已自盡而亡,終年五十歲。後來菩薩哥被追謚為「仁德皇后」,與後來病逝的耨斤合葬。